千惦萬念集一思

＊此為BL文

『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，我不會讓艾斯在我面前死去。如果..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…』

你在迷濛間醒來，眼角還掛著滴淚，那麼樣的晶瑩剔透，令人幾乎為之心碎。

「艾斯…」就算不是刻意，你仍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呢喃著他的名字。喚著，就像他還在的過去。

起身。在失去他之後，你的一天通常是以吹著海風拉開序幕，以不知流了多少的眼淚做為終曲，而今日依舊有著同樣的開始。

今天同伴們依舊很擔心你，關愛的眼神不曾間斷，但縱然你並不想讓他們擔心，卻無法從艾斯的死之中逃脫。只要看到自己的手，你就會想起沾滿血的當時，想起他是怎麼樣在你眼前被赤犬的一拳貫穿胸口。

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。

如果可以，你寧願死的是你。你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換回他的完好無缺，一切的一切，你都願意放手，包括冒險、包括同伴。

你發現，世上任何的一切，都是建立在艾斯存在，才會有趣、才會新奇。任何好玩的、特別的事物，你都最想和他分享。說穿了，在外的所有體驗，原本那些個嚮往，和想與艾斯分享的心情一比，微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。

如今，失去他的此刻，你覺得世界不再吸引你，冒險也不是那麼絕對，現在的現在，你只想隨他而去。

你突然想通了，自由什麼的，根本比不上他，不管是一根頭髮甚至是一滴汗水。

『連艾斯都無法保護，連自己最親最愛的人都無法保護，又憑什麼說要當海賊王。』你開始這樣想，有時甚至會有「當初如果兩個人就這樣留在柯爾波山和達坦永遠住在一起就好了」的想法。

當然，你也憤怒自己的喪氣，氣自己救不了艾斯，或是更多的什麼。

只是最後仍然只剩悔恨，恨自己的無能為力。

『如果我能更強一點閃過赤犬的攻擊就好了。』

『如果我堅持艾斯無論如何都得先走就好了。』

『如果，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。』

你想著無數的如果，最終也只是想換一個「艾斯還活著」的事實。

「魯夫，吃飯了！」聽見娜美的聲音，你有氣無力的回首，搖搖頭，表示你不想吃。

娜美擔心的看著你，你知道，但卻沒有辦法回應。

終於看不下去的香吉士衝上前，揪起你的衣領就是一拳。

「香吉士！」喬巴驚呼著，試圖想阻止，卻勸不了正在氣頭上的香吉士。

「你究竟夠了沒有！這副死人樣你想維持多久？」

被打倒在地的你絲毫沒有想反抗的意思，任由香吉士一拳接一拳的打，就是沒有回應。

或許是提不起勁，但更多的可能是你深深的歉疚帶給大伙困擾，卻對於這樣的自己完全沒有辦法。

「艾斯死了，我們知道你很難過，所以給你時間恢復。但你看你現在什麼樣子？兩個月了！你這副要死不活有一餐沒一餐的樣子已經兩個月了！難道艾斯犧牲自己，救回來的就是現在幾乎等同於廢人的你嗎？」

你突然的坐起身，使勁推開了香吉士，用血絲多的可怖的眼瞪向他，低吼著，「你以為我想被救？沒有艾斯，我寧可死了算了！」

『啪！』如此嘈雜的時刻，在清脆的巴掌聲之下，一瞬間卻寂靜無比。

「永遠..都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說這種話！」你看著娜美用一臉快哭的表情說出這話，眼睜睜讓她既難過又生氣的跑開。

一切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結束，再度靜默後，只剩下鹹鹹的海風吹拂著各懷心思的你和他們。

你壓下草帽，走向最近的角落席地而坐。

接著喬巴提著醫藥箱跑了過來，帶著擔心的表情為你上藥。

「對不起。」最終你還是道了歉。知道自己沒讓大家少操了心，況且錯的本來就是自己。這是遷怒，你知道的。只不過無法控制。

「你該道歉的是娜美和其他人，娜美為了你哭得很傷心，其他人也都很擔心你，魯夫，你真的應該振作了。」留下一席話，喬巴包紮完後便離開了，留給你獨自思考的空間。

將頭埋進屈起的雙腿間，你此刻終於正視，除了夥伴，你什麼也不剩的這個事實。

只剩下身邊這群人了。是的，沒有艾斯。

『至少，至少要能保護剩下的所有人。』這樣想著，你抬起頭。

*

「吃飯啦！」

在你表面的恢復下，吃飯又再次變回船上最大的戰爭，人人深怕一個不注意餐點就落入你的肚子。

「哦哦哦─今天吃肉！」你用興奮的語氣掩去真實，在剛坐下時就掃空自己的那份，緊接著在嘴裡的都還沒吞下時伸長手奪取其他人的。

「阿！魯夫你太卑鄙了！那是我的份！」騙人布因為慢了一步，沒能護衛自己的午餐，於是大叫了起來。

「有什麼關係嘛─」嘴裡塞了滿滿的肉，你語焉不詳的說著。

「好了好了，我還有多煮的部份，魯夫你給我收斂點，不准再偷吃其他人的了！」

好不容易午餐爭奪戰結束了，你坐在獅子頭上吹風。

逐漸學會隱藏，孤獨感卻更加如影隨形的繚繞在你身旁，你無法為心裡原本是他的空間做出修補，只能放著讓它一天天擴大。那像是一個傷口，不但沒有結痂，反而潰爛發紅，但你卻不能為它上藥，甚至以化膿來提示自己它從來沒好過。

艾斯不在的這個事實幾乎崩毀了你的世界，而你放任它不斷毀壞。

你喃喃自語，眼神有些茫然，「果然還是很想你呢，艾斯。」

「如果，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就好了，如果..如果還有如果…」然後，你露出一個悲傷不已的笑容。

──FIN

----------

這篇是上篇，下篇正在努力中(遠目)

然後順便修成和上篇一樣的氣氛。

因為其實我是先生下篇，但是因為卡的很煩就搞了上篇出來

原本沒打算分兩篇的OTZ

總之這兩天努力生出下篇。